意识形态

花木瑞意识形态笑话约 1609 字...

意识形态

你说意识形态我就又要复读齐泽克了。 齐泽克同志在[变态者电影指南]开头就在讨论这个问题,意识形态不是简单的扭曲、遮盖了原本的现实,而是只有通过这种扭曲,现实才成为了人所能看见的现实。

首先是三个小故事。

1.一个比较俗的,开小号考验男友结果考验着考验着男友真成花心大萝卜了。

2.俄狄浦斯的父亲得到预言,说他儿子将会弑父娶母,他父亲竭力躲避这一命运,将年幼的儿子遗弃在森林中,以至俄狄浦斯在 20 年后与他相遇而不相识,杀了他……预言最终实现,“一语成谶”,正得益于他父亲对这一命运的逃避。

3.我们假想出来的起点是,市场上有充足的手纸。但是突然间,一个谣言出人意料地开始传播——手纸短缺。因为这一谣言的缘故,人们开始疯狂抢购,最终结果当然是,真的出现了手纸短缺。初看上去,似乎这是一个简单机制,即所谓“预言自我实现”的机制,但它运作的有效方式有些复杂。每个参与者都是这样推理的:“我不天真,也不愚蠢,我心里一清二楚,商店里的手纸绰绰有余;但或许有些人,他们既天真,又愚蠢,对这些谣言信以为真,并据之行事,于是他们开始疯狂抢购,到最后,必定真的造成短缺;所以,即使我一清二楚,手纸充裕,但快去商店,多买一些,总不失为明智之举!”至关重要的是,这个我们假定天真地相信谣言的人,不必真的存在:要在现实中产生这样的结果,只要假定他存在就足够了。

以上最后引发的结果,作为“现实”的结果都充满着主观想象这一维度;但在这里主观想象不是歪曲、遮掩了真的现实,而是已然成为了现实,对现实的歪曲变成了真的现实。

另一个方向的比喻

但除此之外,一个更加重要的点是,这些幻想、意识形态是所有“现实”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我曾经在生物结构上找到一个“细胞膜”这样一个结构来类比意识形态,然而今天一下子想到了一个更加贴切的,那就是人的眼睛。

如果中学学的生物、物理还没丢光的话,应该还能记得眼睛收集光线的方式——通过一个凸透镜在视网膜上成像,成的还是倒立缩小的像。对,这个透镜扭曲了光线,但如果没有这个透镜,也更没有其他的方式可以让人在那一小片视网膜上收集到那么多的信息,直到今天的人造的摄像头也一样得这么干,想要完成这一步骤就必须接受这种扭曲。 然而,虽然人眼是这样一个艹蛋的结构,但我们依旧可以很好的使用,世界在我们眼中并没有扭曲的不成样子。这一切要归功于再之后的,脑子所作的一系列工作,那些神经中枢将扭曲的像又扭曲了回来。

意识形态就是像人眼一样的东西,“破除”意识形态所要做的绝不是抹除、戳瞎双眼,而是“将颠倒的历史再颠倒回来”,将那些纷杂难以辨别的东西理成可以辨别、操作的样子——就像眼睛之后的神经中枢所做的。

人都有一双能洞穿一切意义的眼睛与身体,对一个字看久了、重复抄写太多,那个字就会变得怪怪的,失去它的意义;重复劳作的痛苦之处,也在于看不见意义所在——洞穿一切之后,是荒漠,是令人无法忍受的、毫无意义的实在界,the real。看那些立体几何的图片时,眯起眼睛反而会看到更多(虽然我觉得不用眯就能看到),看到那些线条好像出离了纸面...这里是幻象,这里是意义,这里也是比 the real 离我们更近,更加真实的,我们真正生活的地方。

说到“洞穿一切”,经常有那种可以看到幻想自己可以看到他人衣服背后的裸体这样的桥段,但如果仔细想想,如果一个人的目光真的可以洞穿一切,那他的目光就绝不会在穿透了那些衣物后就停下,他的目光会继续前进,穿透身体,洞穿到无穷遥远之处不再回来——换句话说,盲人就是拥有这种能力的人。 真正正确的操作是去观察能看到的、外显的衣服褶皱的规律,什么样的内部形状与动作会在外面衣物上形成什么样的褶皱,然后以此来回反推——这是画画的家伙们的方法。(当然,还是要扒衣服

电影

齐大爷曾说黑客帝国的红蓝药丸的选择是假的,也许这个选择自己之前已经选了无数次蓝色,而由上面的论述,即使选红色并不意味着“真实”。齐大爷说他要第三种药丸————在现实中看见幻象,在幻象看见现实的药丸...

莫名让我想到了让子弹飞的一段“这个加上这个,能不能站着把钱挣了”,嗯,对,作为一个成年人,选个屁哦,爷全都要。

故事

the last of us 的结尾,John 骗了 Ellie,但 Ellie 大概也是知道 John 在骗自己,但这都无所谓——“我相信你——不管你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它现在都要变成真的”。

这里是纯粹的意识形态发挥作用的时刻,完全脱离“事实”脱离所见所闻而独立运行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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